【堀鹿堀】謊言（四）
謊言（四）
「嗯…」鹿島睡眼惺忪的起身，她的記憶只到昨天偷翻了學長抽屜的相簿，然後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她全忘了。
她垂下頭，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將她擁在懷裡的人同樣一絲不掛。
「……」鹿島倒抽一口氣，此刻的她完全清醒、身體的不適也痊癒了－－是睡得太好嗎？還是感冒傳染給床旁的人呢？
重點是，為什麼一點記憶也沒有？
鹿島感到不悅，伸手捏了捏熟睡的堀的臉。
「…怎麼？」堀因為疼痛而皺眉，不情願的抬起頭。
「學長，把記憶分給我。」
「哈？」
「太不公平了，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鹿島噘嘴，一把將被單掀開。「除了疼痛感，我一點也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了！」鹿島一邊指著自己的身體，一臉快哭的樣子看著還未清醒的堀政行。
「妳……」堀下意識地抓著棉被的一角。堀欲言又止，這時候是要道歉嗎？但是他一點也不想這麼做。
「學長，昨天那個看上去軟綿綿的女人是誰？」
第一個問題是這個嗎…
「…鄰居。」堀懶洋洋地說著，重新將被褥拉了回來。見鹿島沒有反抗的意思，索性躺在坐著的鹿島那白皙的雙腿上。
「那桌上的照片呢？」
「報復某人用的…那個某人躲了我整整五年，還用很爛的謊打發我的告白。」
「所以就把最可愛的後輩給吃乾抹淨了？」鹿島一邊撫著堀的髮絲，不時還偷偷加重力道，更像是在幫堀按摩。
堀嘴角抽動，好久沒上火氣了。
「明明就是妳求我的！」堀坐起來，更不爽的是同樣坐著自己卻比對方矮。
「欸。」鹿島笑咪咪地看著堀。「我也是這麼想呢。」
「……」懷念的讓人氣死的感覺啊…「我還以為妳會喊著要再來一次呢，這五年還是有點長進啊。」堀摀著臉，如果不是對方『負傷』他還真的想把對方從床上狠狠摔下去。
「不行喔，要當獎勵嘛。」鹿島說著，輕輕將堀摟在懷裡。
「什麼獎勵？」
「當作我成功回到舞台上的獎勵喔。」鹿島嘴角上揚，用頭輕輕蹭著堀的頭「肚子餓了，學長。」像個小廢人一樣喊著學長。
「妳還知道要回去啊。」堀幫她跟自己套上衣服，用公主抱的方式將慵懶的她抱到餐桌的椅子上。
「要回去哦，不然就沒有意義了。」鹿島乖乖地坐著，看著在廚房替自己準備早餐的堀。鹿島覺得有些新鮮，她終於看到堀政行住家的全貌了－－這讓她更確立了某件事情－－如果她這次沒有來找學長，學長也會來找她的吧？那些傢具根本是依照自己的喜好去添購的。
或者說、兩人的喜好一直很相近。
但她莫名的確信，如果學長一開始就只打算獨居是不會若有似無的添購這些兩人用的東西，特別是床。
「這間屋子的貸款…我也應該出吧？」鹿島將手托著下巴，眼帶笑意地說著。「我的鑰匙呢？」
「待會給妳。」堀淡淡地說道，這傢伙就某些時候特別靈光、而且一樣很強勢，一下就察覺到自己該拿女主人的那份鑰匙。
「不過我現在沒錢唷，賺的錢都砸在違約金上了嘛。」搭上她那爽朗的笑容，活脫脫的小白臉啊…「學長現在在做什麼？」
「講師，主要是講解戲劇方面的課程。」
「欸…好厲害喔！」
「才第一年而已。」
「第一年你就敢買房啊…」
「認識的親戚便宜租的啦…」堀搔頭，覺得焦點放在自己身上有些尷尬。「妳有什麼想法嗎…回到舞台上？」
「唔，找個可以演戲的地方吧，像學生時代那樣。」鹿島悠悠的說著。「我不想在冷冰冰的螢光幕上了，而且現在應該也沒公司敢用我吧？」
「那要參加業餘的社團嗎？我還擔任戲劇社的社團老師，大學比高中更加自由，在外面找場地舉辦活動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且那些學生跟妳年紀差不多，算是給彼此一個刺激吧。」
「嘩－－學長好厲害。」鹿島一臉欽佩的看著他。「我去、我去！」年紀跟鹿島差不多，也代表跟堀年紀近吧？年紀輕輕就能當上社團的指導老師，想必學長的演技比從前精湛許多。
「跟妳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吧？」堀嘆了口氣，他可是很努力的追在後面呢。為了有天能與她的光芒互相輝映。
謊言造就了兩人分離的五年，堀想過兩人就此形同陌路、也想過她會被更優秀的人吸引，沒想到她仍舊來到自己的身邊。看著她津津有味的吃著自己隨意準備的早餐，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學長，最喜歡了喔！」
「混蛋，不要突然來這一招啊。」堀苦惱地按著頭，這傢伙總是強行闖進自己的世界、擾亂自己的心思。
「我回到舞台上的話，要給我獎勵哦。」
「在那之前都不能的意思？妳想逼死我嗎？」
「欸，所以沒有記憶比較好囉。」鹿島笑盈盈地說著，堀覺得自己被看透，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堀知道她的執著，如果不在舞台上取得成功、那五年的離別就是多餘，而且不會真正的回到他身邊。昨晚是因病燒得厲害才讓她卸下心房、才讓自己有機會對她予取予求。
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他們都了然於心。
他深愛的是那個在舞台上閃爍著光輝的她。
所以她想回應那份愛。
因為他們最初是透過戲劇找到彼此，所以最終要在舞台上回應對方。
－
．待續
2015/3/16 EMO
